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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阿兄不是奸佞

白清苑听懂了铖王妃的意思，也因此觉得越发窒息。

她对那段过往所知不多，关于戾太子的事情也大多都是从旁人嘴里闻听来的。

’当初外祖父还在时每每提起此人都会沉默不言，然后望着城外南边的方向静默出神，她那时候年少不懂总会追问，偶尔提起戾太子时外祖父都是红着眼老泪纵横，后来她就再也不敢去问。

她过往的生活全都沉溺在后院之中，围着陆家、白家团团绕，外祖父走后她也听外人提及过几次戾太子。

人人都道他残暴无道，就连白瑾修他们也常说此人祸国还好当年诛杀，她便也以为他真的不好，可是如今听了铖王妃这些话，想起外间口诛笔伐的高豫。

她却是隐约知道当年那些显露于人前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相。

可就算不是真相又能如何，当年之事早已掩埋，没人会替他出头，也没有人敢替他出头。

铖王妃见她垂着小脸坐在床前说道：“我与你说这些事情只是想要你明白，朝权争斗从来没有对错，你也不用因为旁人之言去疑心身边的人，我知道你担心高豫，可他不是戾太子，也未必就能走到那一步。”

“你要是真担心他落得下场凄凉，就劝他行事别太狠戾，多与人结些善缘，将来总能替他得些福报。”

白清苑闻言心里隐隐冒出个念头，只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铖王妃伸手轻拍了拍脑袋。

“行了，这雪耳羹再不吃都凉了，快吃吧。”

白清苑“哦”了一声，低头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铖王妃见她脸颊鼓鼓像是恢复了些元气的样子，在旁说道：“我听你君姨说，白家已经从刑司提了出来送进了诏狱，白鸿和许贞的事情也已经审得差不多了，当年他换囚的事也差不多全都查了出来，白家这次怕真逃不过了。”

“白家那老太太入狱后就病的险些没了，白家其他人也不好过，倒是白家那位三夫人行事果决早早就跟白覃义绝了。”

“义绝？”白清苑惊讶。

铖王妃点点头：“这事闹的不小，只是因为你跟陆家的事情在前才没掀起太大水花。”

白国公府被抄家入狱之后，因牵涉谋逆，白家三房那位回了娘家的三夫人自然也逃不过，黑甲卫派人去拿那位三夫人时，她已经将白覃告上了当地的官府，称其行事不端，替兄谋逆，哄瞒妻族欺君罔上，妄图牵累妻族上下。

白三夫人不愿与其再续夫妻之情，要以义绝断两家亲事，此事本无先例，黑甲卫将白三夫人母子带回京城，连带着那纸状告白覃要求义绝的状书也一并交给了高豫。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高豫会赶尽杀绝，可谁知高豫看过之后并未为难，只将状纸转给了京兆府，隔日京兆府衙门就以白覃过失在前且亲属有谋逆伤族为由判了二人义绝，白国公府之事也因此不牵累白三夫人与其一族。”

白清苑这段时间顾着陆家的事情倒未曾再去理会白家那边，如今听闻低声道：“那白瑾南他们……”

“他们是白家子嗣，自然避不过去。”

白清苑沉默：“三婶居然舍得？”

铖王妃轻叹了声：“不是她舍不舍得，而是若不如此连她自己也得去牢中走一遭。”

白鸿牵扯谋逆不死也得流放，白家其他人如何判决还得看陛下心意，那位白三夫人并非孤身一人，若不能义绝脱身与白家一起入罪，连累的就是她族中所有姊妹和未出嫁的女娘。

时人皆重家世，有名有姓的士族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族中出个落罪的女娘，那余下的那些娘子将来婚嫁都是麻烦，就算是嫁出去的也会受了牵连。

白清苑憎恶白覃，对三房其他人却没有太多恨意，他们上一世未曾主动伤害过她，充其量只是嫌恶说她一句貌丑，对于白瑾修他们苛待她不管不顾罢了。

她没想要对那位三婶赶尽杀绝，闻言只过了一耳朵就没再多想，只是有感而发：“姨母，如果我有一天出了事，你也别来救我，好好顾全自己，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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