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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芳，最近还好吗？""要不要回老家住段时间？""别总是一个人。"我都会简单回复说很好，不用担心。其实我知道，这些消息大多是姑姑发的。自从父母去世后，就只有她还会定期联系我。姑姑的短信总是很长，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好像这样就能填补我生活中的空白。

但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特别是每年夏天，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更加明显。他们以为我忘不了妹妹，其实我只是记不起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姑姑说，我应该试着走出来，认识新朋友，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什么是正常人的生活？对我来说，现在这样就很好。至少在这里，我能感受到妹妹的存在。

我的生活很有规律。早上看莲花，中午在家看书或者发呆，下午去超市买些日用品，晚上写日记。每周三下午去医院复诊，每个月底去社区医院拿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像池中的莲叶，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每次去超市，我都会买两份一样的东西，一份放在橱柜的左边，一份放在右边。收银员可能觉得我很奇怪，但我已经习惯了他们异样的眼光。

记忆就像池中的莲叶，有些完整，有些残缺，有些则支离破碎。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莲花开得正盛。妹妹说要给并蒂莲拍照，然后...然后就是一片空白。那段记忆就像被人用墨水涂抹过一样，怎么也看不清楚。每次试图回忆，太阳穴就会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想起来。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他们说妹妹溺水了，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我的病历上会写着"溺水后遗症"？为什么我会对着镜子发呆？为什么我会穿着妹妹的衣服？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总是让我想起那段混乱的日子，白色的墙壁上倒映着人影，有时是我，有时是妹妹。

医院的走廊总是很长，每次去复诊，我都觉得那段路特别难走。墙上的标语写着"关爱心理健康"，诊室的门上贴着医生的名牌。陈医生说我的情况在好转，但我知道他只是在安慰我。因为每次我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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