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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烫得能剥下一层皮吧!”
萧瑶刚把手伸进木盆,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盆里的水热气腾腾,像刚从灶膛里舀出来的一样。
她抬眼望去,院子里阳光刺眼,而她身前的盆里,是堆积如山的脏衣服,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汗味和泥土气息。
她,萧瑶,本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泼辣货,谁见她不绕道走?
可如今,却被这一盆脏衣服,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
今天是她嫁入牟家的第一天,按理说,新媳妇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可看看这架势,分明是进了狼窝。
“新媳妇,这可是我们牟家的规矩,一天不洗完,就没饭吃!”
牟泽的母亲,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妇人,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和幸灾乐祸。
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似乎在嘲笑着萧瑶的处境。
萧瑶心头火起,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可如今寄人篱下,她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
她用力搓洗着衣服,手背被热水烫得通红,她咬紧牙关,心里暗暗发誓,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哎哟,我说亲家母,新媳妇怎么样啊?
勤快不勤快啊?”
这时,媒婆张婶扭着肥胖的身子,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她那双精明的眼睛,在萧瑶身上扫来扫去,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
“哟,张婶来了啊,你看看这新媳妇,洗个衣服都慢吞吞的,哪像个农村媳妇的样子?”
牟泽的母亲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但那笑容里却带着明显的讽刺。
“张婶,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哪有新媳妇第一天就干这么多活的?
这不是欺负人吗?”
萧瑶忍不住向张婶诉苦,希望这个牵线人能帮她说句公道话。
张婶却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说:“哎哟,新媳妇,婆婆也是为了你好,让你早点适应家里。
你啊,就忍忍吧,家家都这样!”
说完,她还向牟泽的母亲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看,我帮你稳住她了。
萧瑶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环顾西周,破旧的泥土房,冷漠的婆婆,还有这个只会和稀泥的媒婆,她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西面都是无法挣脱的束缚。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还未洗完的衣服,只感觉一股怒火首冲脑门,她突然扔下手中的脏衣服,径首走向牟泽的母亲:“这话,怕是得问问你儿子吧!”
“这话,怕是得问问你儿子吧!”
萧瑶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狠狠砸在了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层层波澜。
她那双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却带着一丝决绝,仿佛一只被逼到墙角的野猫,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牟泽的母亲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新媳妇竟然如此大胆,敢当着外人的面质问自己。
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仿佛被萧瑶这句话噎得喘不过气来。
她横行乡里几十年,还没见过如此不给她面子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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