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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仙神,早已辟谷。
可我,开始嗜睡了。
从我回到行宫那日起,仙界便下起了小雪,再未停过。
上仙界这种地界本就寒冷,不过是一直有我的结界在,才四季如春。
这场雪,便是结界要崩塌的征兆。
我的神力,马上要支撑不住这方结界了。
百岁过后再也没有做过梦的我,破天荒做了个梦。
我梦见被钉在归墟崖壁七窍流血的父亲。
躺倒在地上,万魔践踏无人收尸的母亲。
她颤颤巍巍伸手想再摸摸我的脸颊,却无力垂下。
身后是追杀渐近的妖族。
我想带走母亲,但无能为力。
她说:「去吧,向西去。」
母亲!
谁能救救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族人......
猛的惊醒,一张许久未见的脸撞进我的眼底。
照星坐在床边,惊诧的看着我:「你......睡着了?做噩梦了?」
无边的恐惧包裹着我,不住的颤抖。
她的手滞在半空许久,最后还是轻抚上我的背:「梦到什么了?」
我好似还困在梦中:「我......我梦到了爹爹被妖族万箭钉死在归墟崖壁之上,母亲神力用尽,死在了东珠。」
她默了许久,叹气开口:「没事的,有我在。」
回过神来,我才发觉面前之人不是乌云,是照星。
她不陪着蓝禾,跑来我这作甚?
我抹去虚汗,故作淡然:
「照星,是不是只要为了蓝禾,什么事你都做的出来?」
「你毁了归墟边境结界,是否从未想过若是妖族趁虚而入,我归墟一族便会头一个覆灭?」
「照星,我厌恶你了。」
也许她心中有愧,也许她找不到理由反驳。
只定定看着我:「风凌,你以前不是这副模样。」
外头的冷风更加刺骨了,乌云习以为常的进门,关窗。
照星却皱起了眉头,她揽着虚弱的我,轻声问:「仙界这场风雪是不是与你有关。」
她用神识探入我的体内,我想阻拦,但已无力抵抗。
只一瞬,她就慌了。
「风凌,你的神力呢?」
我刚想开口,为蓝禾调理身子的仙医却急急忙忙闯入殿中。
「女帝,不好了!蓝公子晕过去了!」
照星变了脸色,毫不留恋甩下我,奔了出去。
曾经我只是轻碰一下,她都会心疼许久。
可如今......
既然旧爱已归,那为何我还要傻傻陷在这场欺骗之中?
我时日无多了。
我想回去,守着我的归墟,见见我的族人。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我淡淡道:
「乌云,我们回归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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